眸子不由透出微微的笑意。陈砾在旁看得分明,心中暗自惊讶。
下一瞬,秋千上的少女已然看见了他,四目相对,她眼中微微一愕之后,对他露出甜美的笑:“郎君!”
侍女们犹在苦口婆心地相劝,忽听得她唤这一声,俱都吓了一跳,侧身屈膝行礼:“二公子。”
既被发现,谢明庭只得缓步走过去。那秋千上的少女已然稳住了身形,见他走近,欣喜一笑,竟是从秋千上跳下来,乳燕投林一般径直扑进他的怀里:“郎君回来了。”
笑声响在耳畔,轻灵悦耳,连心脏处也因那抹突然闯入的柔软而微微的震动,从未有过的感受。他微微赧颜,伸手将她揽住:“你身子大好了么?怎在这里玩?”
她前几日才落了水,昏迷了小半日,如今秋风习习,的确极易着凉。
“我没什么的呀,多谢郎君关心。”
识茵嫣然一笑,却并不打算将他松开。她抱着他的肩,轻盈地靠在他怀中,裙摆搭在他强有力的手臂上,又解释:“郎君不在家,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就让他们扎秋千玩了。”
“郎君,你不会怪我吧?”她看着他,含笑盈盈地问。
她云鬓半偏,不妆红粉,丽质天成,仿佛一枝探入游人怀中的娇俏迎春。谢明庭不好将她直接放下来,只淡淡应:“怎会。”
“你高兴就好。”他道。
这府中的确也太闷了些,她来之前,府中常年就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弟弟不回来的时候,这座偌大的侯府,永远沉寂得像座没有盖子的棺材。要她一个才出阁的少女陪他一起闷死在这棺材里,也的确太强人所难。
旁边的侍女都只低头抿着唇笑,谢明庭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抱了她太久,神色微不自然,将她放下欲往屋中走。
他态度的转变未免太快,识茵愣了一下:“郎君要去哪儿?”
“去北邙拜祭父亲。”
“郎君既是要去拜祭公爹,我,我也应该一起去吧?”
谢明庭下意识要拒绝,然这是在外面,又有丫鬟在,他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也就同意:“走吧。”
弟弟如今“身受重伤”,他要出城,自然是用回本来的身份。然恐事情泄漏,特意叫识茵戴了风帽,两人一骑策马出城。
于是这一日,几条街的人都瞧见了那素以清冷矜贵著称的状元郎怀抱女子天街策马,其中不乏他的拥慕者,少女芳心碎了一地。
渤海封氏的女郎封茹此时亦在临街的店铺挑选布匹,闻得楼下马蹄阵阵,不经意间回过头去。
楼下玄衣郎君怀娇策马,清贵蕴藉。
女子头披风帽,看不清是何模样,观其身形是女子无疑。
一众侍女脸色都是微僵。
渤海封氏与陈郡谢氏世代交好,武威郡主曾同夫人约定,要娶女郎。若不是出了谢家二公子那档子事,眼下都该登门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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