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
方才骑马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得紧,她有些难受。
屋外夕色已经浸染房梁,谢明庭着急要走,云袅却于此时捧着套干净寝衣进来:“郎君先歇歇吧,水已经备下了。”
“我没事。”谢明庭道,说着已动身出去。
云袅跟出来,犹着急地唤:
“您这才出了一身汗,等到外面冷风一吹,着凉了可怎么好。”
谢明庭此时已走至中庭,天空突然阴惨惨地掠过一阵紫电,照得原先隐在昏暗夕色中的婆娑树木都在青白光影中显形。顷刻间,天地狂风大作。
洛阳城的秋日天气瞬息万变,瞧着这光景,竟是要下雨了。
他不得已停了下来,勉强应道:“也好。”
现在回去已是晚了,就算他能趁着雨落下来之前完全降临前赶回洛阳,城门也早已下钥。
总归这别院里也不止那一间屋子,他换一间屋子便是。
云袅在厢房里另择了处净室供他洗浴,他没什么洗浴的心思,匆匆洗浴一番披衣出去。云袅等侍女已经候在门外,问:“郎君可要传膳?”
从清晨自城中过来,几人也就游猎时用了些干粮。
他淡淡颔首,补充了句:“另收拾间屋子,我去那边睡。”
云袅眼中微讶,倒也没多问,麻利地带人去准备了。
也正是她走后,谢明庭才忆起自己方才换下的旧衣裳与随身携带之物似乎已被收了起来,先前侍女们以为他会歇在正房,自然是捧回了正房,只得动身折返。
屋外秋风习习,屋中灯火犹亮,识茵已然睡下。
大概是白日那场游猎耗尽了她的体力,她等不及用膳便倒在床榻上,眼恹恹闭着,一只胳膊还露在锦被之外。
秋夜寒冷,谢明庭看了灯火中女孩子沉静的睡颜一晌,终究挪了过去,伸手替她将那只胳膊放回了回去。
“嗯……”
耳畔传来一阵极轻极迷蒙的梦呓,原本平躺睡着的她侧身过来,双臂勾住了他俯下来的纤窄腰身。
谢明庭微微一愣。
垂眸看去,灯火暗影里她仍极安静地睡着,眼角透着几分疲惫。
原来是睡着了。
他心头微松,又俯身轻轻掰开她紧缠着自己不放的手臂,不愿吵醒了她。识茵悠悠醒转,自半梦半醒间迷蒙地唤:“郎君?”
她既已醒,他便是想装未见也装不成了,遂应了一声。
识茵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连睡梦中也紧抱着他不放,莫名赧然了下,收回了手。见他不似要留下来过夜的样子,不禁又问:“你要去哪儿吗?”
“我去旁边屋子睡,今晚你自己睡,好不好?”
她人才醒,问的声音很轻,他应答的声音便也极轻,是谢明庭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柔。
又许诺:“明天,我再带你去骑马。”
识茵有些失落,却婉顺地点了点头。谢明庭又轻轻在她肩头安抚地拍了拍:“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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