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了布条，犹如死狗般被拖回了牢狱。
眼见这一幕，余下那些虽有色心但没色胆的男子们更是彻底打消了心中那龌龊的心思。
姑娘们看着这一幕终于笑了。
现在，银装素裹的长安大街内，只余那赤裸着玉足，神情恍惚呆滞的女子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边走，那口中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
“卿礼，回来，快回来，他们都欺负我。”
“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不让阿鸢穿衣，不让阿鸢去见你，阿鸢好疼啊，阿鸢真的好疼啊。”
“卿礼，卿礼”
裴时鸢的口中一直唤着，唤着她从前最爱的名，可忽然，她神色变得有些害怕，瑟缩在一起，“玉秋，我知道错了，别来找我。”
“我害怕，我怕。”
女子的一遍遍低喃随着寒风消失在空中，曾经雪白柔嫩的脚底如今在这冰雪下，一遍又一遍的裂出血缝，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她脚下的雪白。
如今的她在看不出一丝往日的美丽贵女姿态，有的只余空洞绝望与疯狂。
她疯了！
虞娇站在远处静静看着她走远，眼中神色难辨。
而不远处的万食坊内，一个穿着素色冬袄，脖领一圈毛绒的娇俏小丫鬟抱着怀里的纸包从里走了出来，她看了眼四周，随即笑着跑到她身前，抬头道。
“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呀？我买好了海棠爱吃的糕点，我们快去太傅府吧。”
闻声，虞娇敛下了眼中的纷乱，侧身看着她因小跑而越发绯红的脸蛋，轻轻揉了揉，“好，我们走吧。”
寒冬下，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叽叽喳喳的笑声与远处的孤寂空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犹如她们的选择。
……………
太傅府内，
白绸高高挂在门檐，随风而动，丫鬟小厮们皆是一身白衣，面上一片死寂。
“老夫人，节哀。”
正堂内，虞娇放下手中茶盏，温声安抚着已经双髻发白的太傅夫人。
“老妇知道，多谢夫人关怀。”
“夫人去看看海棠吧，她也是个命苦的女子，是我儿对不起她，竟让她一成婚便守寡，若不是她与孙儿命大，院中竟有相生相克的花粉，恐怕我段府会彻底断子绝孙。”
她的话苦涩又痛苦，看着她眼尾的红意与越发斑白的双髻，虞娇摩挲着盏面，温顺应了声。
离开前，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正堂内，已然生了老态的妇人双眸怔怔，不知看往何方。
她敛下眸，掀开门惟走了出去。
“姑娘”
等在廊檐下的小竹见她出来忙不迭上前。
“走吧，我们去见海棠。”
她摸了摸她微冰的小脸，把手中的汤婆子给了她，“捂着吧。”
“好”小竹笑嘻嘻的接过放在手中，顿时一股暖意袭了上来，她舒服的不由轻舒口气，霎时白色的烟雾从樱桃小口中缓缓飘起。
虞娇看着她眼中多了一丝笑意，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海棠的院内而去。
身后，廊檐下的丫鬟们眼中都不由有一丝羡慕。
她们羡慕小竹的单纯天真，羡慕她身为丫鬟却依旧有人疼宠，羡慕她的灵动娇俏。
羡慕无论是侯夫人还是棠夫人都格外疼宠她，似乎不愿让她染上一丝俗世的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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