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直直的看着方鹤轩，半晌都没说话。
方鹤轩也有些无语，他故意咳了咳，声音将对方拉回清醒的状态。
“方先生这.这.”
薛凤英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完整，结巴半天，也没说明白。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重新呼了一口气，颤着声音问道：
“方先生，你有什么条件吗？”
她一问完，方鹤轩就开怀大笑了起来，然后摆摆手，说道：
“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让BYD在马来西亚打响名声，这样，我们双方才会共赢。”
薛凤英这才如释重负，她终于露出笑容，擦了擦眼角，重重的点头答应道：
“谢谢方先生给我机会，您放心，不敢夸口BYD在大马会是销量第一，但保证一定会是销量增速第一，如果做不到，您就撤掉我的代理资格。”
既然对方下了军令状，方鹤轩也不由得郑重起来，他站起身，伸手和对方握了握，感慨道：
“好，我等着看！”
BYD还未和欧美、中东这些富裕地区的任何一家渠道商达成合作协议，却先打开了马来西亚的缺口，着实让人唏嘘。
方鹤轩有意让马来西亚这第一家BYD店成为样板和象征，于是便指示BYD管理层给予薛凤英尽量多的扶持和优惠条件。
毕竟，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冲这份勇气，也应该得到一些优待。
9月16日，方鹤轩忙中抽空出席了湾仔香港展览中心的启用仪式。
和后来的会议展览中心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从1982-1987五年间，这座地标性建筑被华润公司租下来长期作为内地产品对外贸易展览的场地。
直到1988年，结束和华润的合约后，展览中心扩充了功能，兼具举办大型会议和活动的功能。
趁着这一天，陈松青向方鹤轩输送了最后一批利益，涉及几家本港公司的股份和多块面积不算太大的地皮，都是alphabet集团需要的。
9月18日，香港多个社团团队联合在维多利亚公园举办纪念“9·18”的民众大会，全港有超过3万人参与其中。
方鹤轩没有参加，他上午出海了。
今天是他和陈松青最后一次见面，或许有生之年，两人都不会再提起对方。
外海的渔船上，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支了一张小折叠方桌。
桌上摆着几盘小菜和烤鱼，喝的是方鹤轩特地带过来的茅台。
方鹤轩亲自给对方倒满一杯，又给自己的酒杯斟满。
“来，干一杯！”
“干！”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次以后，咱们以后恐怕到死都不会再见了。”
“嗯！”
方鹤轩发完感慨，恢复了一下情绪，问道：
“下午几点的飞机？”
陈松青也没犹豫，很干脆的回道：
“三点！”
“以后低调点，哪怕隐姓埋名，也好过被英美两国遣返回香港。”
“我明白！”
“好，再干一杯，保重！”
“谢谢！”
······
站在环球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看着维港上繁忙驶过的海船，目光又指向启德机场方向。
3点多一点，只见一架波音客机从九龙上空跃起，越爬越高，直至消失不见。
陈松青跑路了，趁着今天全港都被“九一八”活动分散注意的时机。
不得不说，他挑了个好时候！
一代商业枭雄退出了香港的历史舞台，方鹤轩多少有些感怀。
不过，9月，既是陈松青落幕的月份，也将会是某些人走入末路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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