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75 章 相守(一)_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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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言。

  白玉点头,把镜奁盖上,看看四周,忽道:“出谷后,我们去一趟藏剑山庄吧?”

  陈丑奴一震。

  白玉憋着泪,笑笑:“三哥就那么走了,什么也没留下……那玉珏,不该放在我这儿的。”

  那是他唯一的遗物。

  白玉道:“还是还给李庄主吧。”

  光线晦暗,陈丑奴深黑的眸也仿佛变得黯然,他静静注视着白玉泛红的眼,片刻,低低道:“不必。”

  白玉看着他。

  暗影里,他的眼忽又亮如那夜的火焰:“陪你,是他唯一的夙愿。”

  白玉眼酸泪涌,偏又忍住,别开脸:“你倒是大度。”

  陈丑奴笑,替她把镜奁拿起来,装入箱中,而后把屋里环视一遍,确认无物遗落后,揽过白玉的肩:“走吧,回家。”

  一记马嘶顺风而去,崖外雾涌云蒸。

  天幕依旧低而沉,径边松柏一派烟灰,在朔风撼动之下,翻涌如云起龙骧。陈丑奴把面具戴稳,拉下车帘挡住寒风,拽起缰绳“驾”一声,马蹄声渐快,沓沓往峰下驶去。

  一炷香后,天光愈黯,风中寒意愈侵入骨髓,陈丑奴扭头把车帘边角拉好,再回头时,睫上一凉,伸手摸去,竟是一片正在融化的雪花。

  耳畔依旧是呼啸的北风,峰外云迷雾锁,天地一片苍茫,陈丑奴攥着缰绳,仰头一看,满天飞雪如银河倒倾,正朝着大地泄来。

  车轮碾在崎岖的小径上,须臾,马鬃毛上被覆上薄霜,陈丑奴摊开手掌,接住一片雪,向车内人道:“手伸出来。”

  白玉正坐在车中支颐假寐,尚不知车外情形,闻言一挑眉,狐疑地伸出手去。

  掌心一热,是被他指腹触上,继而又一凉。

  白玉愈发狐疑,收手回来一看,掌心里,躺着一朵六角形的雪绒花。

  白玉挑唇,朝帘外人道:“下多久了?”

  帘外人回:“刚下。”

  掌心很热,雪绒花转瞬而融,白玉推开车窗展眼望去,大雪弥天盖地,满眼白絮纷扬。

  今年的雪,终于来了。

  车行至山脚,漫天琼瑶已把整座山峦铺白,陈丑奴把车停在路边松树下,自车里取来水囊、干粮解渴充饥。

  白玉坐不住,正在对面树下玩雪。陈丑奴坐在车板上,一边嚼饼,一边看她;一边看她,一边微笑。

  白玉回头时,正逮着他一枚笑,唇角微勾,眼底微亮,像宠溺,又像促狭。

  白玉玩够了,朝他走来,一屁股坐上车板。

  车身剧烈晃了一下,陈丑奴笑,白玉极快反应过来,拍他:“笑什么笑!”

  陈丑奴忙敛容,故作严肃:“坐稳,启程了。”

  马鞭一抽,马车重又驶在皑皑雪地上,颠颠簸簸,白玉这回不进车中去了,坐在边上回:“放心,结实得很,掉不下去。”

  陈丑奴啼笑皆非,腾出只手把人揽入怀里,过后想起什么,又把那双小手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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